宗博季刊第94期

8 9 特展藝聞 特展藝聞 海地是個島國，位於美洲的加勒比海。自 從十五世紀末被哥倫布發現以來，一直是歐洲 國家的殖民地，在歷經一連串的反抗起義後， 成為歷史上第一個獨立的黑人共和國。在這樣 的歷史背景下，孕育出極為獨特的巫毒教信 仰，融合非洲、美洲與歐洲的文化背景，擁有 獨樹一幟的祭儀、音樂、舞蹈與藝術表現，與 海地的文化密不可分。 2014 年，因緣際會之 下，與海地共和國駐華大使館合作，共同籌辦 海地巫毒教特展，並連結起海地共和國文化 部、民族學局與海地大學教授、藝術家等諸多 資源，構築起在亞洲首次展出的海地巫毒特 展。 本次特展的法文展名 (Vodun Si 509 : Haïti, Terre de tous les Commencements) 直接由大使館 與海地民族學局提供， 509 數字為海地國碼，副 標文字譯為「海地是一切的開端之地」，表達 出這塊土地與信仰、人文的密切關係；中文展 名則取自特展的核心─神靈，展件皆與海 地巫毒對於神靈的祭祀與聯繫相關， 表達出人類遵循神靈如同光芒般的 指引；而閃亮的心型圖案是愛情之 神的象徵，粉紅色是愛神相對應 的顏色。土地、神靈與愛，是展 覽名稱也是介紹巫毒信仰的角度。 展區從歷史背景開始說起。在 1492 年哥 倫布到達海地之前，這是印地安人生活之 地，有其信仰與傳統，隨著西班牙人、非洲 人、法國人的到來，海地這塊土地開始承受 外來的文化衝擊。其中，非洲黑人在惡劣的 環境下，奮力生存，起義建國，過程中，代 表身分認同與心靈寄託的信仰是極為重要的 養分，牽連起巫毒信仰與國家歷史的緊密關 係。展示設計上，我們從 1492 年起，製作海 地歷史與巫毒教發展的對照年表，清楚呈現 海地與巫毒信仰的歷史情結。 隨著年表牆，接著進入特展區，參展的 物件是海地大使館及海地共和國民族學局在 海地當地奔走徵集的豐富成果，展出的不僅 是文物與象徵，也敘述了一個屬於海地與海 地人的文化故事，包括呈現四種祭壇形式、 海地共和國民族學局的永久收藏品、當地私 人收藏家藏品以及 2010 年海地大地震後，在 瓦礫殘骸中發現的巫毒廟宇古老器物。 整個展區以 Potomita( 蛇神柱 ) 為中心，環 繞佈置四個主題展區，約 300 餘件展品。 Poto- mitan 是一棵樹、木柱或水泥柱，位於許多儀 式聖殿 ( 地 ) 的正中央。它象徵中軸線，就像是 神靈的交通工具，在儀式中讓神靈降臨，依 附人身並與人們溝通交流。 Potomitan 的裝飾 極富多樣性，通常以兩條蛇裝飾，代表賜福 的蛇神丹巴拉 (Danbala) 以及祂的配偶。 「與神靈溝通」展區從 Professor Rachel Beauvoir Dominique 提供的 一段向神靈獻祭的儀式影片開 始。四種不同形式的祭壇、鼓、 樂器與服飾，玲瑯滿目的佈置， 幾乎是所有展品的半數。對海地 人而言，巫毒教只有一位至高的神，人類需 要透過眾多的神靈（ Lwa ）向祂祈願與對話。 海地巫毒教的祭壇根據祭祀的神靈不同，區 分出不同的祭壇與儀式。或大或小，或豪華 或簡樸，祭壇的佈置，表現出過去與現在， 以及個人屬靈的故事與歷程。祭壇上會擺放 象徵神靈的肖像、塑像物品、貢獻給神靈的 祭品、精巧裝飾的瓶子、以及神靈圖案的旗 幟等等。 在神靈溝通的儀式過程中，音樂是不可 或缺的一環。巫毒教所使用的鼓並不是一般 的樂器，它經過確切的製作步驟與儀式，得 以 被 賦 予 神 聖 的 能 量 。 鼓 手 稱 為 「 Tanbouyé 」，需要經驗豐富且懂得與神溝 通的節奏，才能夠召喚神靈們使其到來。這 也就是為何世界各地的巫毒儀式中，鼓都是 不可或缺的樂器。此外，在儀式中他們也會 以歌頌和舞蹈讚頌神靈，被稱為「 hounge- nikon 」的吟唱者，需熟知許多歌曲並有渾厚 的嗓音。如同鼓手一樣，吟唱者在神靈降臨 與離去時，皆能以適合的歌曲讚頌神靈。 鐵器與木器區展示的是海地民族學局收 藏的廟宇祭壇器物，因為時間、環境雖有毀 損，卻是不可抹滅的歷史痕跡，存有先人的 經驗與智慧，這是物質遺產的價值，也具有 傳承的意義。神聖圖形 (Veve) 是神靈的象徵， 在祭祀中， Veve 是用來與神靈聯繫的媒介， 祭司如果要召喚特定的神靈，就會將祂的 Veve 畫出來。儀式開始時，他們會用粉狀物 畫 Veve 於地上，再伴隨舞蹈與音樂召喚，邀 請宇宙所有神靈 (Lwa) 現身；祭典進行時繪製 Veve ，則代表階段或儀式的過渡轉換。 Veve 也畫在裝飾祭台的旗幟、瓶子，或者是祭祀 空間的建築構造上；同樣神靈的 Veve ，不同 的祭司畫出來的不盡相同，但都會有象徵該 神靈的符號與對應的顏色。至今，因為這美 麗的幾何圖案所代表的神秘力量與宗教意 涵，成為許多海地的藝術家的創作靈感，如 展場畫作，即為藝術家 Hersza Barjon 的作品。 海地巫毒教的神靈眾多，涵蓋大自然的 力量、歷史名人、祖先等。雖然其信仰儀式 與歷史發展，與台灣在地的宗教信仰有所差 異，但在許多要素上卻有著相似之處。展區 最後一個主題，是我們在與巫毒信仰交流的 過程中，分享給觀眾的一些觀察與感觸，或 許，在瀏覽過整個展區之後，身處在台灣這 多元宗教環境下的觀眾，會看見更多海地巫 毒信仰與台灣在地信仰的相似特性。最後， 我們準備了十二個 Veve 的圖案，它們分別象 徵不同的意涵與祈願，希望觀眾能夠在此帶 回神靈的祝福。 神靈之光-海地與巫毒信仰特展 Vodun Si 509 : Haïti, Terre de tous les Commencements ◎展示蒐藏組 卓靜美